看牙记(看牙是一种折磨)

看牙记(看牙是一种折磨)

今天我又去看牙了。这是第几次去看牙了呢?我已经数不清了。

我还清晰地记得那些画面:幼儿园时抱着一碗凉水蹲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哭,用含凉水的土方法缓解牙疼,等水不凉了吐掉再含一口,无穷无尽,疼痛循环;小学第一次去牙科补牙,那些小钻子、大长针在我牙上磨磨蹭蹭,发出只有工厂里才会发出的机械转动声音,疼痛酸痛感如电流般穿透我敏感的神经……

看牙,对我而言,就是一种折磨。

然而,我的牙齿状况却让我不得不数次光顾牙科诊所。小时候酷爱吃糖的我,没有按时刷牙,等有意识去认真刷牙时,牙齿早已有了“不可逆转”的伤害,加上自身牙齿实在没有抵御强敌的天赋,龋齿比较严重。龋齿会造成牙洞,不及时补好会坏掉神经,而这种疼痛远比看牙时的疼痛剧烈而持久。我补的第一颗牙就做了根管治疗,杀神经时也没有打麻药,上小学的我对于疼痛的忍耐力很低,所以这次治疗给我留下了深深的阴影。只要牙不是很疼,坚决不跟父母说去看牙,能忍则忍,忍一忍疼痛总会过去的。所以最好的治疗时期,我都用“应该是上火了,吃点去火药就好了”的借口错过了。

牙疼的最要命的一次是在去年10月底,我在进博会当志愿者的时候。前期的准备工作是牙齿内部发炎的催化剂,等搬到集中封闭式管理的住宿区时,牙开始肆无忌惮地疼痛。左上的牙齿一阵阵的抽痛,像有一根针在左脸内部用力地搅来搅去。这种疼痛让我坐立难安,无所适从,在进博的场馆内也无法专心地工作,晚上睡觉时也无法入睡。第二天时,这种牙齿的疼痛已经渲染到了半张脸,一阵阵突如其来的针尖穿透牙齿内部的疼痛,使得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。我第一次无比想念牙科诊所的看诊台,我巴不得让带着白口罩的牙医拿着那些钻头把我这颗坏牙处理干净。可上天就是会给你开玩笑,防疫闭环管理的规定:如果我去看牙,我就要退出这次志愿活动。

那几天,我的主旋律已经成为了由疼痛驱动的思想斗争:疼出眼泪时,我想走到负责人面前说,我要去看牙,我自愿退出;阵痛缓解时,我又十分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,觉得只要不晕过去就得坚持下去。我吃了好多止痛药,可是效果并不明显,我只能不断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。

好在,进博会场地边的证件中心一侧有一个牙科诊所。准确来说,有一所高级私人牙科诊所,在征得负责人的同意后,我立马奔向了那里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只要能看好牙,把我这学期生活费都花了也没关系。高级牙科诊所内部装修得温暖舒适,服务也十分到位,提供的免费矿泉水都是十几块钱一瓶的那种。一切环境都与我一个只想看“急诊”的病人格格不入。我按照他们的流程,预约、拍牙片、确定流程、找医生、去医生专属的治疗房间,终于完成了这些伴着温言细语声音的复杂过程。等我躺在治疗椅上时,同样时那些冰冷冷的工具,我却觉得莫名的踏实。

后续的治疗,即使在进博结束后,我也跨越了城区来到了这家诊所。享受着高级的服务,我也为其付出了高昂的费用,一颗牙我花了将近五千块钱。也许是牙疼得太厉害,我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心疼。

寒假回来没几天,我就赶紧跑到牙科诊所去把所有有问题的牙齿大修一遍。领略了疼痛、吃过了苦头,我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。我到诊所时,甚至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,看牙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,及时止损才最重要。

等我想明白这些,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那些别扭的想法。看牙时,牙医会说怎么这么小牙齿就坏了,我会很不好意思,闷着头不敢说话,再也不想让他检查我的牙。高考体检时,当我得知还要查口腔时,紧张感又一次袭来,如同隐藏了多年的秘密突然就要被揭露一般,等潦草检查完只是被告知及时去补牙,才如释重负。以前我不懂“讳疾忌医”是什么意思,等我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实践后,我终于吃到了如此这般的苦果。

这是拖延吗?我想不是。这是一种恐惧,对未知的恐惧,对自己臆想阴影的恐惧,对自己心魔的恐惧。而打败心魔,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。或是主动扬起拳头出击,勇敢面对;或是不得不想办法从沼泽中抽身,逼到尽头。恐惧在你不认清它之前,它只会不断地膨胀成无法想象的样子,压得你喘不过气。

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直面的事情,但是我们都要相信,时隔多年,你一定有勇气淡然地把它说出来。

因为我们都能战胜心魔,直面恐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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