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植牙之父布伦马克Brånemark为什么如此伟大?

种植牙之父布伦马克Brånemark为什么如此伟大?

网友:前段时间诺奖颁发还在和朋友唠,会不会这次的诺奖发给口腔医学类的,到现在也没个相关奖项,可能真得等到branemark老爷子作古,才会发给他,毕竟也是创造出来一个学科的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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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rånemark教授,口腔种植之父,当之无愧的医学大佬。

然而我比较肤浅,在汗牛充栋的纪念和追忆里,不时有点审美疲劳。不光在中国,全球各地处处是关于他的文章、活动、缅怀。无数细节围绕着他是多么可蔼可亲,多么心系患者,多么成就斐然。

最引起我注意的,是骨结合故事中的另一面:在与科学界分享他的发现后,Brånemark几乎被嘲讽了二十年。特别是当他创造性地将骨结合现象落实在临床治疗,为第一位缺牙患者做了种植后,要面对整个瑞典口腔界的不满。原因很好理解:第一,该治疗之前闻所未闻(尽管钛其实已用在骨科和关节中);第二,Brånemark根本不是牙医。

1952年,观察到骨结合现象;

1965年,找到第一位种植牙患者;

1982年,多伦多会议举世闻名。

大部分文字对Brånemark的早年历程一笔带过,顶多描述一下不乏趣味的兔子实验,将笔墨着眼于种植体的突飞猛进和重要意义。

每段里程碑,都是人家生命里的十余年啊。

有篇报道写道:

“情况发展到1974年,(瑞典)当地卫生部门接到集体投诉,要求针对这个江湖骗子开展调查。”

是的,英文原话“江湖骗子”(charlatan)——就是当年瑞典牙医眼里的Brånemark。

西班牙有位教授是Brånemark早期学生,他说Brånemark一度在欧洲待不下去,不得不远赴巴西。前几天,我在一美国大咖的播客采访里,再次听到这件事。(解开我的疑问,为何Brånemark跑去巴西开诊所。)

如果我来纪念Brånemark,一定浓墨重彩在这一段。不管之后迎来怎样的成就巅峰,不管从此受到全球多少人膜拜,前面二十年的坚持,也是实实在在的不易。谁都没水晶球,无法预测未来。所以多数人总是放弃在黎明前——要是开天眼知道后面有高潮,谁特么在谷底割肉啊。

有意思的是,在70年代后期,据说Brånemark都不抱希望时,一位多伦多牙医George Zarp听说了种植治疗,飞去瑞典学习,然后应用在自己的二十位患者身上。是George Zarp说服了Brånemark参加后来的多伦多大会,并很有策略地事先邀请一些颇有声誉的学者前去,这才促成Brånemark的声名远播。毕竟,Brånemark作为“非牙医”,前去介绍足以颠覆口牙科治疗的病例,总是需要几位有话语权的同行出来支持。

2004年,由比利时大学牵头,数位科学家向瑞典皇家学院建议Brånemark作为诺贝尔奖候选人。瑞典皇家学院在考察后发现,早在Brånemark之前,钛的生物相容性已用于人类组织重建,只是“骨结合”未被作为单独的概念提出而已。而且,金属支持的牙科重建理念,早就被提出——钛作为一种金属选择,也包含其中。早在1913年,Dr. EJ Greenfield就提出了网格支持的“种植牙”。

1920年,Dr. Leger-Dorez提出螺丝结构的“种植牙”。

或许,Brånemark最突出的贡献,是以不懈的坚持,战胜了口腔界的保守和偏见,成功将口腔种植变为广为流传的治疗手段。毕竟,在一直被批评和抵制的那些年里,他可是从没停止继续研究啊。所谓的转折和高光背后,是长期如一的水到渠成。

我特别惋惜国内没人写Brånemark故事的这一面。其实大部分传奇并非天降英才、眼光独到、摧枯拉朽的爽文。

如果把没有结果、没有回报、没有明显利益的生命段落,称之为垃圾时间,那么繁花似锦总是孕育在一地垃圾里。

很多成功,萌发于做好本职工作,成长于不甘既有状态,绽放于多年努力不辍。哪怕是泼天富贵,在降临之际,不会给进程预告。那得是多年前草蛇灰线,持之以恒,没有足够回馈,没有即时满足的情况下,还能坚持下去的结果。也或许,没有结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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